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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四章 秋後問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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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啟稟皇上,皇上吩咐微臣徹查宮府一案,終於有了進展!”眾人卻是只顧著害怕皇帝發怒,卻是沒想到,平尚書卻是在這個時候將此事說了出來,心裏頭都罵他不識趣,這宮府被冤枉,便是明眼人都瞧的出來,皇上不過是尋個理由,故意的要對宮府發難!

“說!”皇帝緊緊的皺著眉頭,便是狠狠的瞪了皇後一眼,心中惱怒的很,卻是無法發作,如今平尚書又提及宮府,即便這個場合不對,但是,皇帝冷了冷聲,此事怕是會與楊府有關,皇後她膽敢做出這般的事情,就該知曉這後果!

“啟稟皇上,那日微臣查那送信之日,不過是讓他假死引人耳目,終於,拿到了這份供詞!”平尚書低著頭,將剛剛進來的那個人給他的供詞從衣袖中取了出來,那日,他便是騙所有人說,送信之人瞧著事情暴露,便自盡了去,不過是自己使的障眼法,便是為了放松那幕後之人的警惕心!

皇帝點了點頭,便是讓人將東西呈了上來,那粗糙的麻紙上,卻是些的清楚,便是有人指使他送信的,而且,他也供出了指使他送信人的名字,以及樣貌,卻並非是楊澤,皇後在一旁瞧著,微微的松了口氣,只要不是供出楊府便好!

“可查出端倪來?”皇帝微微的擡頭,平尚書到底不是聶閣,不過做沒有把握的事情,如今他既然敢在大殿之上說出此事,那便是說明,他已經查的清楚!

“啟稟皇上,微臣從他提供的線索上已經查出那人,只是!微臣不敢多言!”平尚書說到一半,卻也不再多言,可眼神卻是瞟向皇後,似乎是有什麽難言之隱!

“但說無妨,朕便恕你無罪!”皇帝的聲音便是更冷了冷,這平尚書卻也是在官場呆久了,倒是多了狡詐,學會了繞圈子!

“是,啟稟皇上,這背後之人便是楊府的官家,微臣昨日已經將那管家壓回刑部,這便是有他的一份供詞!”平尚書聽了皇帝的話,便是有了底氣,聲音也響亮的多,微微的彎了彎身子,便是將這另一份供詞呈了上去!

等人將東西呈了上去,皇帝的臉色帶著一絲不可抑制的憤怒,只是他到底尚有一絲的理智,便是讓人將律印公主帶了下去,此事,雖然他已經打算昭告眾人,可是,在他的心中律印公主到底是外人,所謂家醜不可外揚,大抵便就是這個意思!

“皇上,楊府對皇上,對大庸忠心耿耿斷然是不會做出這般的事情,定然是有人栽贓嫁禍!”皇後帶著一絲的好奇,用眼角輕輕的撇那張麻紙上頭的字跡,便是越瞧越心驚,卻也顧不得所謂的皇後的威儀,便趕緊的跪了下來,這若是有別的事情,皇帝也許還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可如今事關楚國,皇帝定然是不會容忍的!

“放肆,後宮不得幹政,你身為皇後更因該懂得!”皇帝的聲音壓抑著濃濃的憤怒,也楊府,他到底沒有虧待過,便是當年他如何的寵愛宮貴妃,皇後的地位,卻永遠沒有動搖,楊府國公的地位也沒有動搖,可是,若是楊府起了別的心思,便也別怪自己心狠手辣了!

皇後瞧著皇帝的臉色,心中一驚,與他夫妻多年,皇後又如何的不知曉皇帝這便是起了殺意,她不由的軟了身子,這便是皇帝第一次當著這麽多人的面,這般的訓斥自己,皇後心中一緊,定然是有人要陷害楊府,皇後似乎記起什麽來,眼睛像是碎了毒一般的盯著平尚書!心裏頭憤怒的厲害,這雖說是後宮不得幹政,可是她是皇後,又豈能與別人與日而語,皇帝這般,是要廢後嗎?

“平尚書,朕要馬上召見楊澤,若是他不在,搜府,包圍!”皇帝咬著牙,發生了這麽多事,皇帝一次次的袒護楊府,可如今,楊府竟然與楚國勾結,他倒是要瞧瞧,這楊澤究竟是安的什麽心思!

“是!微臣領旨!”平尚書應了聲,便退了下去,他呈給皇帝的第二封供詞,便是那管家供出楊澤與楚國人來往,今日,便是楊澤要與那楚國人碰頭,如今楊澤已經被關押,若是他不在,便是犯了抗旨不尊,無論他到底有沒有勾結楚國,也難逃一死!

“皇上,這麽多年來,楊府一直對皇上忠心耿耿,便是連皇後娘娘,一心只為打理後宮,這麽多年,皇上便該是了解,今日定然是有人陷害楊府,忘皇上明察!”楊妃終於坐不住了,她瞧著皇帝那般的訓斥皇後,心中不知為何,總是沈甸甸的,仿佛是要發生什麽大聲,如今那平尚書既然敢提出來,想來就已經有把握說楊澤已經出府,楊妃心裏頭雖然恨皇後為了一己私欲,卻將自己一生鎖入後宮,可是,當聽到皇後說楊府要有大難了,終究還是忍不住的出頭,到底是有那血濃於水的親情!

“夠了,朕說過後宮不得幹政,這皇後如此,現在楊妃也如此,便是你們楊府竟然都有這般的規矩!”皇帝的口氣很冷,仿佛帶著無邊的怒意,這楊妃雖然在皇後的面前囂張,並非她多有心計,只是皇後聽了楊國公夫人的話罷了,如今,她卻也瞧不清形勢,她在人前都是與皇後水火不容的樣子,如今聽的楊府出事,便是忍不住開口,讓人不得不懷疑,剛剛那與皇後爭鋒相對,便不過是為了陷害納蘭靜罷了!

“皇上息怒,臣妾該死!”楊妃心一驚,平日裏從未見過皇帝這般的無情,趕緊的跪了下來,卻有瞧見皇後正怒目的盯著她,心中一悶,便是覺得她也不過是為了楊府,如何得皇後這般的嫌棄!

“你是該死,來人,將楊妃打入冷宮!”皇帝撇了楊妃一眼,手猛的一甩,便是不瞧的一眼,這楊妃平日裏便是個傲氣的,平日裏又不懂得討好皇帝!若非有楊府的面子,她如何能做得上這妃位!

“皇上,皇上饒命!”楊妃終於感到了害怕,這進了冷宮便真的只有死路一條,她便是記得,前些日子便是進過一個蜜修儀,聽說不知為何,半夜裏上吊了,想到這,楊妃的身子一顫,那自以為的高傲,卻在這一刻被打的粉碎!可是,即便她怎麽不情願,皇帝的人已經,已經將她拖了出去!

皇後緊緊的握著拳頭,心中便是壓抑著什麽。皇帝這便是當真絕情,這如何只是單單的將楊妃打入冷宮,這便是告訴眾人,皇帝要除了楊府,皇後的眼裏終究是露出濃濃的憤怒,當初,皇帝為了奪了宮府的兵權,便是讓楊府接了去,這將士都是直性子,他當初那般的對宮府,或許一個處理不當,便會引起邊關的紛爭,自己的父親,那麽老了,卻是為了他去了那麽危險的地方,如今,他怕是要將兵權收在他自己的手中,自己的父親無用了,如今便是要過河拆橋嗎!

納蘭靜瞧著皇後隱忍的表情,心中便是升起一股子的快意,當初楊澤如何想置自己的舅父與死地,她又如何出手的陷害自己,如今,自己便也讓她嘗嘗這被人利用的滋味,帝王無情,他會放著宮府,卻也一定會防著楊府,如今,不過是將宮府所受的,加在楊府的身上!現在,到底不比的宮府那是,即便是楊國公在邊關手握兵權,可是,他沒有宮府的號召力,便是皇帝將楊澤處死,他也無可奈何,只要消息傳到邊關,便說是楊澤陷害宮將軍,怕是那些個將士,別說是為楊澤報仇,便是楊國公自身的安慰可讓人擔憂!

“啟稟皇上!”眾人便是耐心的等待,如今皇帝不避嫌,當眾處理楊府一事,怕也是為了表述所謂的公正,過了兩柱香的時間,便是瞧見平尚書一臉的沈重走了進來!

“說!”皇帝坐正了身子,絲毫不去瞧跪坐在地上的皇後!

“啟稟皇上,楊侍郎並未在楊府,便是看著楊侍郎的人也被人打暈了!”平尚書想來是因為走的很急,便是回皇帝的話時,聲音裏卻是帶著不可抑制的喘息!

“很好!很好!”皇帝重重的拍打在桌子上,那桌子上的飯菜,便是輕輕的晃動,發出清脆的聲音,皇帝連說兩個很好,便是一聲比一聲的重!

“啟稟皇上,這便是在楊府搜到的!”眾人瞧著皇帝盛怒時的樣子,便想要下跪的事情,平尚書似乎並不打算輕易的了卻此事,便是讓人又呈些個信件上去!

皇帝強壓這憤怒,便是將那信件一封封的看了下去,越瞧眉頭皺的越緊,“即便是掘地三尺,便是要將楊澤給朕活捉!”皇帝說著,那將信件憤怒的扔在了大殿之上,眾人微微的擡眼,便是瞧見那信件上都是楚國與楊府密謀的信件,便是又一封都有些泛黃,像是已經放了很久了,眾人心一驚,莫不是楊府原是多年前便是與楚國有了勾結,只是,那信件因為扔的太快了,便是帶翻了一碟菜,那菜湯不消片刻,便是浸濕了那信件,那上頭的字跡,便是模糊不清了!

“慢著!”皇後瞧著那信件心中清冷一片,臉上帶著一絲的苦笑,可是卻是讓旁邊的宮人扶著,便是站了起來,“平尚書,你便是好大的膽子,便是以為這般就能將楊府給陷害嗎?”皇後緩緩的走了下去,便是用腳猛的踩那信件,那信件便是在皇後的腳下,踩得更是瞧不清楚了!

納蘭靜便是想拍手叫好,這信件不過是她尋人寫好的,而那泛黃的信件,也不過是用放久了的宣紙寫成的,這紙是舊紙,可是上頭的筆墨卻是新的,若是讓行家細瞧,便是一定會瞧出端倪,只是如今被皇後踩的粉碎,這便是將她們翻身的證據給毀了,納蘭靜如何能不開心!

“皇後娘娘這話是何意!”平尚書微微的停住了腳步,這樣府雖然出了這麽大的亂子,可是,在皇帝沒有說廢後之前,這皇後便永遠是母儀天下的皇後,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,皇後說話,他便是必須在旁邊聽著!

“何意?平尚書打的真是好算盤,若是楊府倒臺,你是不是就該尚書請皇上廢後,讓你的女兒登上後位?”皇後的眼睛微紅,眼睛孟的掃過平昭儀,她便是早該想到了,平昭儀與平尚書若是沒有什麽目的,為什麽每次都幫助納蘭靜,若是沒有什麽目的,皇帝都有意袒護楊府,平尚書卻還暗中做了這麽多事,定然是為了什麽好處,而楊府倒了,這有皇子的便只有平昭儀與吳婕妤,四皇子太小,若是自己也出了事,便是這後位非平昭儀莫屬,皇後的心中不甘的很,她與宮貴妃與皇宮的後妃鬥了這麽多年,沒想到,卻是要敗在平日裏不爭風吃醋的平昭儀身上,只可惜,皇後想起三皇子的身子,一個活不過二十的人,又能掀起什麽風浪來!

“皇上明鑒,微臣從未動過這般的念想!”平尚書的臉色微微的一變,眼神不由的看向平昭儀,卻是見她面上不起任何波瀾,仿佛這一切,都與她無關,便是連一眼都不願意施舍給自己,平尚書心中一悶,這看自己入陌生人的女子,當真是自己女兒嗎!

“平尚書是被人說中了心思了嗎,哼,你與聶侍郎狼狽為奸,一個是為了讓自己的女兒登上後位,一個便是為了美色,昧了良心!”皇後冷哼了一聲,唇邊似乎還帶著濃濃的冷意!

“皇後娘娘言重了,微臣不過都是為了大庸江山,不被有心的人毀了去,若是娘娘心中有怨,便是處罰微臣微臣也別無怨言,只是,娘娘所謂的美色,未曾卻是心中不明!”站在平尚書身邊的聶閣認不住出口,他便是心裏頭知曉與那人不會有什麽結果,自己便是註定了一輩子的心傷,可是,卻也不想讓旁人隨意的說了去,或許,心中還存有一絲的僥幸,希望那人有朝一日能註意到自己!

“不知?你與韻貞貴郡主眉來眼去,本宮卻是瞧的清楚!”皇後冷笑了一聲,便是用手猛的指向納蘭靜!

卻見得納蘭靜依舊淡笑的坐在那裏,仿佛是在瞧多麽唯美的畫面,仿佛這皇後並非厲聲的訓斥,而是在唱動聽的曲子,仿佛那擡起的手指,卻也不是指著納蘭靜,卻是在翩翩起舞,便是有納蘭靜的淡然,才顯出皇後的急躁,便是由納蘭靜的坦然,才顯出皇後的不安,便是由納蘭靜的優雅,卻是顯出皇後的狼狽,這一刻,她失去了皇後的威儀!

“來人,將皇後帶下去!”皇帝猛的沈了臉,這聶閣與納蘭靜男未婚女未嫁,別說沒有什麽,真的有那份心思,旁人又有什麽,只是她堂堂的皇後,便是只註意這些個事情做什麽,不知為何,皇帝的心裏總是想著皇後給她下補藥,卻想心裏頭越是狐疑,莫不是皇後覺得自己哪裏不行了,便才瞧著那年輕的臣子,皇帝手緊緊的握成拳,便是覺得,頭頂上似乎帶著一頂綠幽幽的帽子,壓得他渾身上下難受!

“讓開,本宮自己走!”那旁邊的宮人要扶著皇後的事情,皇後的聲音斂盡了所有的厲色,便是沈穩的開口,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,輕輕的整理了一下鳳袍,微微的挺直了身子,那嫣紅的牡丹,仿佛也恢覆了她往日的光芒,只見她一步步緩慢的走了出去,仿佛帶著她一世的榮華,仿佛她那高高在上的地位依舊沒有動搖,便只是腳步挪動,卻是章寫了一代帝後的風華!

納蘭靜斂了笑意,瞧著皇後無比端莊的樣子,心中便是明了,皇後能在中宮這麽多年,她又豈能這般容易的輸了去,怕是她故意表現的沒有理智,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,若是納蘭靜猜的沒錯,這殿裏發生的事情,便是已經傳到了東宮太子的跟前,她便是希望能多給太子時間,便是讓太子想出對策來,而且,她這也是想好了退路,即便是楊府倒臺,皇帝真起了廢後的心思,也決然不會立平昭儀為後!

這皇帝為什麽要想除宮府,便是因為他功高蓋主,如果,平昭儀多了皇後,便是平尚書的勢力便更大了,而且,聶閣卻是他的得力門生,若是聶閣真的喜歡納蘭靜,他為宮府做了這麽多事情,納蘭靜感恩便下嫁與聶閣,到時候,納蘭軒與平尚書串通一氣,原來支持宮府的人,便一定會追隨平尚書,這樣,平昭儀便是將來的勢力,比皇後現在還要大,所以,皇帝一定不會廢後,或者不會這般輕易的廢後!只要保住了她現在地位,將來會發生什麽,誰有能知曉!

“啟稟皇上,微臣有個不情之情,求皇上應允!”平尚書便是瞧見皇後被壓了下去,抱了抱拳頭,便是對著皇帝擡了擡聲!

“說!”皇帝的臉色依舊難看的嚇人,到底出了這般的事情,丟的是皇家的臉面,可是,即便是這樣,他也要沈著應對,畢竟,這楊澤一事,不僅僅是傷及皇家的臉面,更重要的便是危害大庸的江山!

“微臣鬥膽,請皇上下令封宮!”平尚書低著頭,這楊澤一案到底關系重大,這皇後剛才的樣子,怕是平尚書也猜到了,這楊府出事,便是皇後會出手,太子又豈會袖手旁觀,要知道,這楊府不僅僅是皇後的勢力,也是太子的勢力,這宮裏到底是有個二皇子的,他雖然母妃極為的得寵,最後便是還得了個皇後的封號,可是,卻是個最沒有勢力了,不過就是因為母家無勢罷了!

皇帝只是沈著臉沒有說話,殿裏頭便是突然出奇的安靜,這封宮便是為了防止太子出手,皇帝到底是不想牽扯太子的,“準!”過了良久,皇帝才微微的發出了一個聲音,便只是一個字,讓眾人都放下了下來,看來,這楊澤是一定逃脫不了!

平尚書退了下去以後,眾人便又安靜的等在那裏,殿上的淩亂已經被宮人收拾的幹凈,便是連那瞧不出樣子的信件也收了起來!

時間仿佛過的很慢,每一柱香仿佛都是一種煎熬,夜便是慢慢的深了起來,眾人坐在那裏確實沒有半分的睡意,如今這京城算是要出大事了,心裏頭到底是有些個緊張的,便是吳婕妤心裏頭也是七上八下的,她到底算的上皇後一黨,如今楊府出了這般的事情,她的心裏到底怕她也會受到牽連!

終於,殿外傳來陣陣的腳步聲,宮人趕緊的打開殿門,卻見得平尚書於聶閣大步的走了進來,身後似乎還跟著一個人,便是瞧見他衣衫淩亂,上面沾滿的血跡!

“參見皇上,微臣便是將楊大人帶回!”平尚書與聶閣跪來下來,他便是說完,眾人才瞧出那人原是楊澤,只是為了弄出了這般的摸樣,連那束發都沒有帶,那頭發便是全數的散了下來,將整個臉擋了起來!

“皇上,皇上未曾冤枉,求皇上為微臣做主!”楊澤跪在地上,卻是不住的求饒,身子更是不由的往前爬了起來,用手趕緊將當著臉前的頭發撥到一邊,露出了他還算幹凈的面容!

“平尚書,將此事一一的道來!”皇帝冷哼了一聲,卻是沒有瞧向楊澤一眼,直直的在一旁的平尚書!

“回皇上,便是在西郊的一個茅草屋瞧見的楊大人,只是,官兵到的時候,有一個黑衣人已經察覺,便是逃了出去,還有一個逃的慢的,因為抵死反抗,卻是被官兵錯手處死,之上,他身上的令牌,卻是楚國王府的令牌!”平尚書說著,便是從衣袖中將那令牌取了出來,果然是楚國的標記!

“楊澤,你還有什麽話說!”皇帝拿著那令牌細細的瞧了眼,越瞧心中的怒火便是燒的厲害,猛的將那令牌扔向了楊澤!

楊澤只顧著匍匐在地上求饒,卻是不防備,被那令牌砸的正著,便覺得頭上一熱,手輕輕的碰觸到額頭,不由的驚呼出聲,“血!”他猛的瞪大了眼睛,手似乎有些個顫抖,“皇上,微臣冤枉,微臣冤枉啊,微臣不知道為何會出現在那裏,微臣醒來的時候,便是瞧見平尚書帶人沖了進來,便是不由分說的將微臣帶走,微臣卻不知道發生了何事!”楊澤微微的擡頭,瞧著皇帝那嚇人的臉色,心中一驚,也顧不得額頭上血跡,趕緊的叩頭,他心中一片的狐疑,他明明是收到太子的書信,約他在那裏見面,他便是以為有什麽重大的事情,便偷偷的跑了出去,卻沒想到是兩個陌生人,他剛覺得不對要退出來的時候,便瞧的平尚書帶人走了進去!

楊澤雖然算的上沒有什麽心機,可卻也知道不能將此事說了出來,即便真是太子送的信,可是,他也算的上違抗聖旨,更何況他要是將太子說出來,只會將太子拉下水罷了!

“來人,楊澤勾結楚國,證據確鑿,打入死牢,秋後問斬!”皇帝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去聽楊澤的解釋,當初楊澤被禁足,皇帝並沒有懷疑他真與楚國勾結,便也只是下了命令將他看押,卻沒有派自己的人過去,若是楊澤真的有心要出去,想來卻也是有辦法的,而且瞧他的樣子,分明就是與官兵爭鬥過,不然為何會弄成現在的這個樣子!

“皇上饒命,皇上微臣冤枉!”楊澤一聽到是有點傻眼了,他根本沒有顯到皇帝會這般的決然,整個身子便是趴在了地上,卻是不住的叩頭,這是,皇帝的侍衛,卻是不認他這一套的,無論他怎麽掙紮,卻是逃脫不了別的挾制!

“皇上饒命啊,皇帝妹夫饒命啊,便是看在妹妹的面上,饒過微臣吧,微臣是被冤枉的!”楊澤嚇的厲害,不由的喊出聲來,便是沒想想,有些話終究不是他能說出口的,還口口聲聲喊皇帝是妹夫,簡直就是好笑,尤其是皇後剛剛的表現,楊澤想要靠皇後的那顆大樹,便也是不可能的了!

納蘭靜冷眼瞧著楊澤被拖了下去,不由的冷哼一聲,他當初該是多麽的盛氣淩人,便是還在刑場上要除掉自己的舅父,現在的一切,不過是他咎由自取罷了,楊氏一門,敗也就敗在楊澤的身上,楊國公算的忠心,便是那日在對付那迦的事情上,終究更博得了皇帝的信任,而皇後,這麽多年小心翼翼,便是不幫母家求取功名,讓楊澤只做了一個小小的侍郎,這麽多年的隱忍,怕是只是為了那更高的位置!

可是,楊國公得了皇帝的信任,剛帶兵出了邊關,楊澤也暫代了兵部尚書一職,可偏偏他太心急,便是那日在刑場上突然要對宮將軍動手,便是露出了他的目的,而今,卻是在這非常的時刻,便只是僅僅的因為一封書信,便傻傻的去赴約,不得不說,想要成功,需要很多人努力,可是,失敗,卻僅僅的需要一個人,皇後苦心不惜毀了自己在人前的形象,終究是沒有救了楊澤,如今,他不想著該作何的解釋,還口口聲聲的喚皇上為妹夫,那一聲妹夫不是救命的稻草,而是催命的符咒!

“啟稟皇上,如今兇手已經查出,便是求皇上還宮府一個清白!”殿裏剛安靜下來,卻是瞧見聶閣突然跪在地上,納蘭靜微微的張了張嘴,她本想開口,卻是被聶閣搶了先,納蘭靜微微的瞇了瞇眼,這皇帝剛說了後宮不得幹政,自己雖然貴為郡主,卻也沒有談論國事的權利,可是,既然事情已經結束,此時不將此事提了出來,怕是以後跟沒有機會,她心裏清楚,她便是說出口,便一定會受罰,可是,卻沒有合適的人選第一個開這個口,沒想到,聶閣會主動說了出來,納蘭靜微微坐定了身子,心中不由的感嘆,希望,聶閣的這份心思,表姐能有一日瞧見!

“求皇上還宮府一個清白!”有了聶閣的帶頭,便是那些個武將都跪了下來,武將的聲音本來就響亮,卻是在這深夜,似乎更能夠穿透大殿,直上雲霄!

皇帝微微的皺了皺眉頭,心中不由的想到皇後的話,莫不是這聶閣真的喜歡納蘭靜,為了納蘭靜才帶頭說了這般的言語,只是,眾位大臣到底在這裏瞧著呢,有些個話終究不能問出口,“傳朕旨意,讓戰王官覆原職,令賜兩天百畝,著封宮夫人為正二品誥命,封韻寧郡主為從一品韻寧貴郡主,特赦戰王可在府休整一個月,務須早朝!”皇帝終究是出了出來,不過,卻是稱宮將軍為戰王,而並非宮將軍,便也就是即便是宮府的人無罪釋放,也不會再將兵權放在宮將軍的手上,再加上休整一個月,便是要將宮府的權利架空,空有其名,沒有實權!

“皇上英明!”眾人趕緊的行禮,這無論如何皇帝也將宮府的人放了出來,還賞了些東西,而且,宮將軍到底是大庸皇朝第一個異姓的將軍,他們心中的怒火便也就沒有那麽重了!

出了大殿的時候,納蘭靜不由的縮了縮身子,如今宮府終於無罪釋放了,她的心依舊沈的厲害,秋月與流翠一左一右的扶著納蘭靜,心裏頭卻也沒有緩過神來,畢竟在大殿上也算的上是在生死游走了!

本來這麽晚的時候,宮門已經關了,可是因為出了這般的事情,宮門特意沒有關,便是為了讓這些個大臣們出去,出了玄武門,納蘭靜便是才能坐上了轎子,剛進了轎子,便是感覺到一股子不同的氣息,這轎子裏頭黑了厲害,納蘭靜微微的瞇了瞇眼,卻是要悄悄的退了出去!

“噓,是我!”便聽到一個男子輕輕的說了聲,手指便是放在納蘭靜的唇間發出一個噓的聲音,納蘭靜清晰的感覺到那男子指尖上的冰冷,可是,臉上卻覺得燙了厲害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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